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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垃圾屋啊!

隨著茉洹站立在一幢宅邸前,寒野對眼前過度浮誇裝飾及設計揪起濃眉。

「這種人多的是。」茉洹抿唇輕笑著,不經過守門人直接帶著寒野入了裡頭。

「趙老闆。」茉洹立於花廳外招呼,並未直入。

「妳」趙得貴驚駭的看著憑空出現的主僕兩人,結巴的說不出話來。

「小女子將您的商品送來了,請找個僻靜的地方談談。」茉洹不顧快下死的趙得貴,讓他看見寒野手中的東西。

趙得貴一聽,緊張得左顧右盼,確定四下無人後,將兩人領到隱密的偏廳。

「人呢?可別說這小子就是,皇上不吃這套。」趙得貴氣紅了臉,掄緊拳頭似乎想動粗。

「別著急,總得看過後再下定論。」茉洹示意寒野掛起畫軸做準備。

「妳這女人太不識好歹了,又要用畫來騙人?」趙得貴一見寒野拿起畫準備掛上,立刻氣急敗壞的叫喊。

「咦……」哇!這是畫嗎?等身大小的掛軸上頭立著一名女子。杏眼微翹,卻又無辜青澀;紅唇半抿,卻含齒撫媚。那身段、那氣質,更別說了。

怎麼會有這樣矛盾的女子?既冶豔又清純,明明脆弱得令人心生憐惜想保護,又輻射出不屈的堅強……

不,不行!

「妳說明白。」趙得貴清醒了,隨即又破口大罵。「我要個活生生的人,不要畫。妳這妮子敢情是耳聾了?」

「請稍待。」茉洹沒把難聽話放在心上,示意寒野點上薰香。

「媽個王八羔子,白茫茫的看什麼東西?」趙得貴揮著手,想掃去眼前的煙霧。

這香味……好像在那店裡聞過………

朦朧間,隱約的女子身影曼妙地走來,在輪廓完整且清晰時,趙得貴真的掉魂了。

「爺,」畫中女子成真了,更勝畫中幾分美麗。甜軟的聲音扣人心弦。「可兒參見爺,有何吩咐?」

望著屈伏在眼前的女子,趙得貴腦中有著片刻的空白。

這個女人……是真的嗎?

趙得貴忍不住伸手撫摸海可兒粉嫩的臉,感受到那真實的溫暖和嬌羞得低下頭去的少女。

「看來您是滿意了。」茉洹笑謔的聲音傳來,自另一端走近。

看著趙得貴著迷的表情,手一揮,海可兒及煙霧盡數消失,留下原本應有的三人。

美人兒一下消失,趙得貴一時還反應不過來,有些茫然的凝望著可兒消失的位置。

「人呢?妳把她藏哪兒去了?」趙得貴猛地彈跳起來,在室內瘋狂的搜尋。

茉洹眼尾瞄了過去,激動的趙得貴就像木偶似的釘在原地,一定也不動。

「趙老闆,您似乎有些聽不懂。今天是給您驗貨和訂契約的,您契約都沒完成,這交易可不算成了。」茉洹款步走至趙得貴面前,態度有一絲強硬。

「好好好,現在簽,趕快把契約拿來。」趙得貴一聽,連忙答應。

茉洹找了個面對趙得貴的位子坐下,寒野立即將契約張在趙得貴眼前。

內容大致上不變,就只有自己願意交換的東西未寫在上頭。

「還不放開我?這鬼樣子怎麼簽?」趙得貴大吼,猴急得很。

「條件沒談好,簽什麼約呢?」茉洹涼涼的嗓音悠悠響起,夾雜著嘲諷。

「之前在店裡不是已經說好了?」趙得貴漲紅了臉,大有快暴斃的趨勢。

「喔,真是抱歉,小女子上次只說要以物易物,並未說明是什麼東西。」茉洹淺笑著。

「那妳要什麼東西?我給得起的一定會拿出來。」趙得貴越來越不耐,一心只想見到剛才的女子。

「我要您兒子的骨氣、女兒的神采。」茉洹說著,好像很簡單卻又不簡單。

「骨氣神采……?」趙得貴疑惑著,這種東西怎麼交易?反正這種拿不走的東西,答應了也無妨。

「您不願意嗎?」茉洹的聲音又傳來,似乎嘲笑著。

「這種條件,當然可以。」早就看不慣脾氣硬的兒子了,軟一點身子還怕委屈嗎?女兒太出風采也不行,得罪了一些大官的姨太啊!

「那麼,」茉洹抿了下唇,趙得貴又可以行動了。「請滴血簽字吧!」

「為什麼要滴血?」趙得貴防備的問。

「喔,抱歉,僅僅是一種起誓的表徵。畢竟做這一行,很怕被毀約。」茉洹捂著胸口欠身,有禮的示意。

「那好吧」趙得貴不甘不願的咬破手指,滴上一滴血。

啊啊,是我的血呀!趙得貴吮著傷口,惜肉如金的在心中吶喊。

茉洹沒那心思去揣測他的牢騷抱怨,滿意的眸光在眼波中流轉。

「容我告訴您,為了保護他,除了您與那位大人外,當場請勿有第三者的存在。還有,請點上本店的薰香,附上一個月份給您。」看著墨跡一筆一劃的落下,茉洹趁此聲明。

「好好好,東西留下你們就可以走了。」趙得貴匆匆的簽了名,只想趕他們走。

「是的,一個月後,將來收取報酬。」如同來時的唐突,話未竟主僕兩人消失,留下一紙契約和再度被嚇到的趙得貴。

趙得貴 安徽合肥人士,願以其子之骨氣 其女之神采換取美人圖一幀,不得以任何財物贖回

謹此血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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