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愁染微醺　絲竹彙墨彩

生日

這個名詞代表什麼意義?

是新生命的喜悅嗎?

不

是骯髒又醜陋的存在

甫出生的同一天,父親最愛的女人過世了,為了生下我難產

5歲生日,父親剛納入門的繼室不明原因暴斃

10歲生日,唯一的哥哥猝死

15歲生日,父親成了禽獸,他說.....

「賤女人,妳怎麼會這樣...」父親刮了幾下我耳光,用力的將他的憤怒挺向我體內。「為什麼要害死妳媽媽和哥哥?為什麼.....」

父親的拳頭落在臉上、身上,他咆哮著、衝刺著

「妳害死我兒子,妳要生一個賠我...不....我要十幾個....」父親的臉猙獰得像鬼,瘋狂得連牙根都咬出血

父親掐住我脖子,在父親的臉扭曲到快消失之前,抖動著身子,丟下我

像個殘破的布娃娃,撕裂又痊癒,撕裂又痊癒,撕裂又痊癒.....反覆下去

父親在凌虐我的過程中發現,將我弄出傷痕或見血,他會非常快意

因此,我身上開始無一處完好....

今天,頭破了一個洞,手臂被咬出血齒痕...

今天,十公分的針刺穿十指,血到現在還無法止住....

今天,我是被吊起來的,撐著我的是勾住十指的鐵鉤,還有抵住腳底板的尖錐.....

今天.........

今天.....

今...

無數個今天,在我開始反胃後,一切大改變

父親不再侵犯我,注意轉為關心,我可以吃飽,可以洗澡,可以穿衣服

但在我如廁摔倒後,一切又不一樣了

「我就知道妳這賤人會用手段,我不准妳用方法打掉我的孩子。」

父親將我銬在床上,直至臨盆....

看著那抱著嬰兒喜極而泣的男人,我不知道喜從何來,因為他沒有吻過我嬰兒時的臉

父親滿足的吻著嬰兒的臉龐,而今天....是我18歲生日....

父親看了我一眼,是讚許,也是欲望

當嬰兒在另一個房間熟睡後,我又繼續被侵害

我知道,我是生產的工具

我很乖

乖乖的讓父親予取予求,我接下來兩年生了3個嬰孩

今天,就只有今天,父親喝得爛醉,沒有對我做什麼事,我....終於可以擺脫.....


那4個孩子,我看著他們的睡臉,心裡沒有為人母的感覺,充其量,他們只是肉塊

我關上嬰兒房門,要確保不會有聲音吵醒父親.....

我走出門外,將打鼾的父親拖到嬰兒房裡,用找到的斧頭用力砍下父親的雙腿

父親在血泊中翻滾,我知道我是興奮的,我知道他是痛苦的

他一面吃力的向我爬來,一面痛苦的叫喊著

我抓起嬰兒床的東西,丟到他眼前

第一次,父親大哭著

這有什麼好哭的?

為什麼他從沒為我哭過?

好虛偽

我覺得他好虛偽

好虛偽,好虛偽,好虛偽,好虛偽,好虛偽...........

我停下動作時,父親已經和嬰孩一樣

真可惜,我本來想用父親用過的方式,對待他的

亮亮的光打到地上,我才發現天亮了

我拿起無意間發現的小刀,一刀一刀削下自己的肉,不會痛,也很輕鬆

慶祝我20歲生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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