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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透過紙窗滲進室內,襯得本來就素雅的房間更加柔和,半掩的紗簾裡躺著一個纖細的人兒,清秀的臉龐、精緻的五官、滑膩的肌膚,美得像瓷娃娃。

床上的人突然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眼,初醒的星瞳隨著時間過去漸漸澄淨,在意識清醒的同時迅速坐起身。

我睡著了?睡了多久?紀軌呢?觀風神色慌張的四處張望,尋找紀軌的身影。

「對了,紀軌回麟苑休息了……」觀風突然才想起,昨日紀軌才剛回府,連歇都沒歇就直奔他房裡。

春天吹起的粉櫻色悄悄染上觀風的雙頰,看了一下天色剛亮的窗外,有股衝動想為紀軌做點什麼,於是下了床梳洗一番,如瀑的黑髮僅用了髮帶束起,便往廚房走去。

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在藏北地區卻還是冷的像冬天,天色也是昏暗的很,觀風拉攏因快步小跑而散開的棉袍;薄薄的衣物發揮不了禦寒的作用,觀風還是凍得小臉發紅。

彎進廚房時已有小僕在生火備炊,烘暖了一室空氣。觀風忍不住靠向爐灶取暖,臉上露出舒適的笑。

「唉呀!觀風少爺,您怎麼會在這兒呢?是不是秋人和冬時這倆小子沒服侍好您?喀大娘給您教訓他們去。」一個身高體壯的中年婦人在指揮好下人的工作後,轉過來看到蹲在一角的觀風,忍不住失聲驚叫。連忙又是提椅子,又是裹厚衣的照護。

開玩笑,這小少爺可是將軍大人疼愛的孩子吶!不僅俊俏可愛,而且沒有一點兒架子,脾氣也好,大伙兒可喜歡他得緊哩!

「喀大娘,是我自個兒要來的,和秋人冬時沒關係。現下時候還早,讓他們再睡會兒,不然可長不大啦!」觀風怕喀大娘真的會去教訓自己房裡的小廝,不禁急忙的為他們求情。

「觀風少爺就是這心眼兒最軟了呀!好吧!讓那哥倆再睡會兒,個半的時辰再不醒可得吃棍子啦!」喀大娘拍拍觀風的肩頭,真是拒絕不了他的求情。

「今兒個起的早,正好嚐嚐喀大娘拿手的桂花薏仁粥、白梅糕、雪蓮羹還有清爽的茗茶,大公無私鐵觀音。」喀大娘壯碩的身子轉來轉去,停下後手邊上端了個盤,上頭幾樣甜食和一壺熱茶。

「哇~好香呀!喀大娘對我真好。」喜歡甜食的觀風眼睛一亮,大大的笑容立刻綻放。

「慢點吃,沒人逼著呀!」喀大娘寵溺的笑著,看著觀風孩子氣的舔著手指。

「喀大娘,我想做點兒東西。」觀風拉住將離去的喀大娘,小小聲的說。

「做點兒東西?」喀大娘停頓了一下,疑問而皺起的眉頭過了一會兒才鬆開。「真是個乖孩子吶!是要做給將軍大人吃的吧?」

塞北地區的人個個是爽朗不拘小節的漢子,京城裡的什麼禮節、習俗、禁忌之類的視於無物,只要相互喜愛,哪管你是何等身份、性別,只要還未婚配,隨倆人去了,成親也無妨。

面對喀大娘別有深意的笑,觀風羞紅了臉,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只得暗自期望喀大娘別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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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韻猶存的喀大娘呀~咱們少爺已經快哭出來了唷!」一個聲音帶著戲謔,不知不覺的出現,站在廚房門邊一個笑嘻嘻的清秀少年比觀風略高一個頭,是另一種不同的俊美。

「秋人!」那笑嘻嘻的男子臉旁突然冒出一隻手,掐住他的臉頰。手的主人緩緩露出臉;是稍嫌嚴酷的少年,既高又壯,充滿練武之人的氣息。

「又欺負少爺?」嚴酷少年皺眉,古銅色的臉龐上浮現一絲不悅。

「哎呀呀~小冬時,你都不知道呀~如果你比我早到場,你就會知道欺負少爺的人是喀大娘了呦~」秋人仍笑嘻嘻的打哈哈,完全不在意被捏的臉頰,還伸手反捏冬時健壯的手臂。

冬時一臉無動於衷,不大想搭理秋人。沒辦法,單純的主子手下有一個笨蛋隨扈,那麼另一個必須得精明厲害些,免得三人一起丟了。

「秋人,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呢?冬時不是這個意思的。」觀風拉住秋人的衣袖,急得替冬時辯解。

「少爺,沒事的,秋人愛開玩笑。」冬時露出了很細微的笑容,輕到幾乎看不見,這默默的笑容卻只獻給正跟廚房裡其他人玩鬧的秋人。

「冬時果然是個很溫柔的人呢!」觀風看出冬時溫和的氛圍,笑著說。

「此話怎講?」冬時眉心微蹙,好奇的問。

「秋人說,你們兄弟是一起從關外來的。一路上都是你照顧著他,雖然秋人說的很平淡,可是啊,我從秋人的口氣聽來,他可是很崇拜你、很重視你的呦!」觀風單純的笑著,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話在冬時的心中起了多大的漣漪。

「是嗎?他這麼說……」冬時微笑,眼中有一絲感嘆。

「怎麼了?」觀風在冬時面前張大雙眼,好奇的望著。

「沒、沒有。」有點不好意思被抓包,所以迅速轉移話題。「您不是要做點心讓將軍大人品嚐嗎?」

「啊!我都忘了。」一經提醒,才又回想起來,觀風刻不容緩的跑到喀大娘身邊請教。

「跟觀風少爺談了什麼呀?」秋人不知是何時來到冬時身邊的,只見他仍是笑瞇瞇的臉,話中帶話的問著。

「談你。」冬時歛下眉,藏住眼中的感情。

「哦~不誠實的弟弟唷~」秋人輕挑的摸了一下冬時的下頷,邪氣的笑著。

是的,他們是兄弟;同父同母但是一點都不相像,很令人懷疑他們的血緣,但是手足相親相愛是不爭的事實。

「你很不乖。」冬時輕點了下秋人的額頭。

他自認力道不太大,但是秋人卻猛地轉身摀著額,半聲不吭,連動作都停擺。

冬時嚇得呆愣在原地,他知道自己練過武,手勁或許重了些,但是他不知道已然放輕的玩笑居然傷了秋人!

「秋……秋人,我看看傷哪了?」冬時僵著聲音,結巴的開口。十分擔心的想查看傷勢。

「騙你的啦!」秋人刷地轉身,大大的咧嘴一笑,慶祝自己惡作劇成功。

「你……騙我的………?!」冬時的聲音微顫,怕漏聽了哪些字。

「是啊!呵呵~你被嚇到了嗎?」秋人沒發現冬時不對勁的表情,只一個進的取笑他。
冬時不語,冷凝著臉將秋人擁入懷,用力摟緊。

「怎麼啦?」秋人覺得奇怪,但也不敢問多,只小心翼翼的盯著冬時,觀察他的表情。

「別對我說這種笑,我禁不起這等打擊……」冬時埋首在秋人頸間輕喟著,顫抖的嗓音流露著說不出口的情。

「好啦好啦!下次不會了。」秋人猶是痞痞不正經樣,只是垂下的目光是竊喜且苦澀的。他能佔著弟弟多久呢?

「你們兩個大笨蛋。」一聲清脆又憤怒的嗓音和人型火車頭奔來,一人一小拳的送上去。「灶邊暖烘烘的,你們這傻愣的兄弟倆卻偏擠在門邊抱著取暖也不來烤火是吧!」
話尾一落,就見觀風自身後推著兩人走入室內,一張嘴仍不停的嘀咕著不好好注意健康之類的話。

其實乍聞言,兩人就已經分開,雖然觀風遲鈍得沒發現,但兩人仍是害躁,只是表現的方式不同。

冬時立刻繃緊了臉,秋人則是一貫的嬉鬧。

「少爺,我們想到你的手藝就忍不住發抖抱在一起嘍!咱哥倆可沒見過您下廚哩!」秋人稍稍靠近觀風,表情哀戚但眼尾帶笑的說。

「呸呸呸!這貧嘴的孩子,觀風少爺悟性高、理解力好,做的小點精緻味美。你這小鬼可別亂嚼舌根吶!」喀大娘捧著剛出爐的點心,獻寶似的亮給秋人看。

「哇!還真有個樣子呢!就不知這味兒是不是也一樣了。」說著,不安分的手就伸出去,準備〝染指〞點心。

「唉呀!賊小子,可別亂動人家的心意呀!」喀大娘眼明手快的一掌拍下秋人作怪的手,警告著。

「嗚嗚,冬時,哥哥我好可憐喔!少爺兇我、搥我,喀大娘打我、罵我,大家都不疼我……」秋人雙手捂臉,一臉可悲的撲進冬時懷中假哭著。

「怎麼秋人又在跟弟弟訴苦了?」突然一道渾厚磁性的嗓音介入,詢問著。

「今兒個是啥日子?這麼熱鬧?」紀軌好奇裡頭的喧鬧,想一窺究竟。

「噎!將軍大人,您可別進來。」喀大娘眼尖的看到紀軌踏進來的步履,連忙出聲阻止。

「為什麼?」紀軌疑惑著,探頭望向廚房,有點好笑的看著著急得不知該躲何處,或者該說根本是手足無措的觀風,和拼命朝他擠眉弄眼的喀大娘。

「將軍大人,既然如此,那麼請您先回房,讓小的備早膳上去。」穿著白衣的男子尾隨著紀軌,在看見一室慌亂後了然於心,噙著一抹淺笑解決眼前的尷尬。

「嗯!好吧!」似乎這是最好的選擇。紀軌帶著不明的笑離開。「那就交給你了,春宇。」

「將軍大人金安。」誰也不知紀軌這麼早就醒了。

「是,交給春宇和夏牧了。」白衣男子,春宇揖身往旁邊一退,恭敬的回答。

「哇!是春大哥和夏大哥,多謝你們幫忙哩!不然就被發現了。」被派去顧火作為懲罰的秋人仍是話很多。

「各為其主嘛!」春宇聳聳肩,斯文的勾起笑。「咦!?你有看見夏牧嗎?」

「是啊!他靠在旁邊的牆打盹兒。」秋人看了下爐火,又轉向春宇。「夏大哥人是不錯,就是太愛睡覺跟太無謂這兩個缺點。」

這才可愛吶!」春宇抿著薄唇笑著,分不出是奸笑抑或是微笑。

「小宇偷偷講我壞話?」有個著淺藍的人影掛上門邊,溫和的問語令人忍不住牽起微笑。

「終於醒啦?」春宇盯著夏牧微笑,眼中閃過一絲狡詐。「不知道未什麼你下床後眼睛都還是閉著的,而且梳洗更衣也難不倒你,真是太神奇了。」

「春宇……」夏牧連忙捂住春宇的大嘴巴,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夏牧呀!聽喀大娘勸勸,這個可能是種病兆,得請大夫看看才行。免得有一天病重了,那就難醫了。」喀大娘無子嗣,把將軍府裡的少年奴僕都當自己的孩子般看待,關心之意言溢於表。

「喀大娘,我不……」夏牧才苦笑著要為自己辯駁,馬上又被打斷。

「夏大哥,沒想到你身懷絕技、天賦異稟,這等好身段實在人間少有,想必一定幫將軍大人立下許多汗馬功勞,小弟真是敬佩。」秋人馬上調侃著,語氣無比認真,眼裡卻閃著戲謔。

「不是的……」仍是苦笑,卻又澄清不了。

「哇!夏牧好厲害,你真的為將軍大人立下那麼多軍功嗎?那將軍大人應該賞賜了很多東西吧!可是你抱病幫將軍大人那麼多,也夠了,還是聽喀大娘的話,要根治病狀,這樣比較好。」觀風一臉崇拜的看著夏牧,卻有十分擔心他的身體。

「我」這下子連笑都笑不出來了,夏牧皺著俊容唉聲歎氣。

「夏大哥,有事直說無妨,大家都會體諒你的。」冬時拍著夏牧的肩頭,給予鼓勵。

「春宇你給我說清楚……」夏牧苦著臉,垂頭喪氣的拉著春宇。

「哎呀!小牧,你就面對現實吧,大家都那麼關心你,就別撐了,想哭就哭吧!」春宇看著夏牧的煩惱樣,偷笑著。

……」夏牧無言以對,明明就是春宇亂說話,為什麼大家都相信「明明就沒有

「乖,小牧,你看你就是這樣,只要大家說太陽是黑的,沒多久你也會相信,你知道嗎?為了訓練你堅持己見,我還特地跟大伙兒串通好了。這份苦心,你能明白嗎?」春宇一臉心痛的表情,用著強打起精神的口氣安慰著夏牧,像是教師對待頑劣不堪的學徒。

「是是這樣的?」夏牧帶點懷疑的問。

「傻小牧,這是給你的歷練,懂嗎?」春宇拍拍被當孩童看待的夏牧,一副慈父的模樣。

「喔!」解惑後,又是慵懶舒適的夏牧了。

「下次可以用這招來整冬時了」雖然嘆為觀止,但秋人忍不住脫口的話令人很想揍他一頓。

話還來不及說完,馬上就遭到報應。

冬時酷臉微微的鐵青,大手再度掐住秋人的臉頰,捏得他哇哇亂叫。

「翁持偶撲砍呃啊!〈冬時我不敢了啦!〉」秋人像是被揉壞的包子,整張臉幾乎給冬時的手指佔據去了。「晃該偶咩,偶敖洞欸。〈放開我嘛,我好痛欸。〉」

「好了,你們兄弟倆別吵了,幫忙準備將軍大人的早膳。」春宇呵呵笑著,要兄弟倆發覺還有更重要的事。

「對,將軍大人還等著呢!秋人、冬時,快點幫忙。」猛一回神的觀風也還突然想起,連忙慌張的附和。

喀大娘好笑的看著眼前的情景,只有在關係到將軍大人時,觀風才會這樣慌亂,不知他有沒有發現?
觀風忙碌的身影穿梭在膳房及麟苑,緊張的審視著菜色。

「這是最後一道手續。」春宇攔住觀風,帶他到紀軌房門前說。

「什麼手續?已經好了,沒有事了呀!」觀風不解的張望著。

「你錯了,這道手續最重要了,如果沒辦好,就功虧一簣了。」春宇揚著笑臉,邊說邊把觀風推進房裡去,順便把門關上。

「啊!!春宇,你要做什麼?快開門啦,將軍大人要過來了,趕快放我出去啦!」觀風用手圍成圈,靠向門縫壓低音量的急叫。

要是吵到紀軌就不好了。一想到這點,呼喊的聲音也越來越焦急。

「怎麼像隻小麻雀喳呼著?」一雙健臂霸道卻不失溫柔的摟住觀風,帶笑的氣息搔癢著他的耳根。

「哇、啊啊啊啊……」觀風措手不及的想逃開,卻一頭撞進紀軌的懷裡。

「我可以把你的反應解讀為心花怒放嗎?」紀軌伸手敲了下觀風光潔的額頭。他喜歡看他暈紅的表情。

「這……」觀風捂著額,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是……天啊!他快被搞混了。

「怎麼了?」紀軌瞧著他的反應,又看見一桌子的食物。「春宇呢?」

「春宇不讓我出去,說功虧一簣什麼的……」觀風扁著嘴的可憐樣,逗笑了紀軌。

「我知道了。」紀軌悶笑著。這事兒整個府裡上上下下都知道了,就這小子不知大家都了然於心吧!

「那我要出去」觀風低著頭吶吶的說,不時還偷覷著紀軌。

「不准。」紀軌很快的拒絕,拉著觀風在桌邊坐下。「陪我用膳。」

「可是我吃過了」觀風坐在桌邊,看著自己親手做的食物,不禁紅了臉。

「你一定只有小鳥般的食量,而且吃一堆甜的。」紀軌態度平常的堵住他的說法。

「我對啦!」觀風不甚自在的回答。啊!軌好壞,居然把我摸得一清二楚,真是過份。

紀軌仰頭大笑,看著觀風低頭絞著衣擺的軟性掙扎,更是笑不可抑,感覺上連房間都有顫抖的跡象。

我的天不要笑了啦!觀風更加羞澀的低頭,甚至縮起身子。要是地上有個坑,他鐵定鑽進去躲起來。

「我沒穿新鞋,不用猛往下瞧。」紀軌仍笑著,伸手將觀風的臉抬起,動作輕柔,小心翼翼。

他已經一陣子沒回來了,難得可以待這麼久,當然要增加兩人相處的時間,昨兒回家,都沒好好看他呢!

褪去稚氣,觀風已經是個大人了想到這裡,觀風不著痕跡的輕嘆著。

「怎麼了?」觀風敏銳的捕捉到紀軌的反應,擔心的問。

」紀軌沒回答,只是用著柔情的目光看著他。

「呃……」觀風被看得頭皮發麻,他拼命想找個話題聊聊;說不出話就算了,居然咬到自己的舌頭。

「觀風!」紀軌一臉擔心,飛快的擒住觀風下頜。

「嗚嗚」觀風疼得整張臉皺得像小籠包,雖然很努力不哭出來,但仍一出小小的啜泣。

「小傻瓜,把嘴張開。」紀軌蹙著劍眉瞪著觀風抿緊的唇,督促著。

「嗚嗯嗯嗯嗯……」觀風緊閉著嘴,猛搖頭,不肯張口。

紀軌有點惱火,掐住觀風的下顎逼著他張嘴。

「嗯還好,只是有點紅腫,破了點皮,沒傷到筋肉,」紀軌不顧觀風的羞怯,專注的看著觀風的傷處。「擦點藥,個把的時辰就收口了。」

很快的,紀軌手上多了罐藥瓶子,沾了點那黑濃的膏物就要往觀風嘴裡伸去。

「唔!!」嚇死了,撇開那怪異的藥膏不說,軌要把手伸到我嘴巴裡?

「乖,只是擦個藥而已。」反對無效,紀軌動作輕柔的為他上藥。

觀風雖然害羞,但心頭甜滋滋的,被照顧的感覺真的很好。

「等下別說話,半個時辰就可以了。」紀軌溫柔的交代著。

見觀風拿了紙筆,寫下:你還沒吃東西。

「瞧我都忘了。」紀軌失效的拍著額。果真是老了,連吃飯都忘了。

視線拉回桌案,黑眸裡的笑意更深了。

啊啊!被發現了嗎?被發現了吧!觀風用眼尾瞄著紀軌的反應,心中的想法是越來越不安。

「咦?今天的東西都是我愛吃的呢!喀大娘真是太了解我了。」紀軌舉箸挾向一塊方正的金鑲豆腐,放入口中細細的咀嚼。

好吃嗎?好吃嗎?好想問喔觀風像隻等待的小狗,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望著紀軌。

紀軌忍住不笑,突然心血來潮想好好整一整觀風,於是蹙起了眉頭,嘆了很長一聲。

怎麼了?不合你的口味嗎?觀風急慌慌的寫下,怕味兒走了。

「喀大娘的手藝似乎這豆腐裡的餡……」紀軌悠悠的開口,眉頭也越來越緊。

「嗯嗯嗯唔噫」觀風趕忙著開口,卻忘了傷口的存在,一張嘴便牽動傷口,疼得他皺起臉。

「小呆瓜。」紀軌揚著笑,將觀風的臉捧住。

「很好吃。」紀軌簡單的一句話,就點亮了觀風的笑容。

觀風漾著笑意盈盈的臉,高興的幫紀軌挾菜。

「謝謝你。」紀軌撫著觀風的臉,深情的說。

觀風憑著默契,知道紀軌的語意,所以也只是笑著。

欲語還休的情愫又多滋長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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